回故城时, 已是五月下旬, 恰逢周末。
公司来接机的车路上出了一点问题，打电话说要再过二十分钟才能到。
郑开元趁着等车的工夫, 问秦馨苑那晚的事如何解决。
“那个男人是张佳的大学同学。”秦馨苑说，“上学的时候就暗恋她, 听说张佳现在单身，就想来追求人家。不过张佳没有同意，说是照顾儿子的情绪最要紧, 现在不想考虑这些。”
她见远处来了一辆车，在路边招了招手。
做总结陈词似的说，“好在我们离得不远不近, 平常来往不密切。就稍微照顾一下，总归不能丢下锐明。”
“小郑同志。”秦馨苑推了一把拄着行李车打瞌睡的郑钧, “快醒醒, 车来了。”
郑开元看着远处的车, 有些茫然, 前生无论是小叔叔抑或张佳, 他的印象都不深。绍君离开太早了，他以为家人讳莫如深，加上他当时年纪小，自然很少问及。
像是张佳虽然或多或少有所接触，也仅停留在太溺爱儿子这一层。
反而重回一次, 所见所感皆为新鲜。
这次回去祭拜, 其实和往年相比, 并没有什么不同，唯一的异常是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。还是因为郑钧按头让他和元宝在亲戚面前表演竞赛节目。
郑开元忽然顿住，无论是他听到张佳的事情，还是锐明突然爆发惹来老爷子的回忆，似乎都与元宝有关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郑钧见儿子发呆，趁机呼噜了一把后脑勺，“不回家了？”
郑开元忽然笑道，“想宝宝呢，他真是个小福娃。”
“是不是福娃不知道。”郑钧说，“一会儿就见到了是真的，还傻站着，车来了。”
晚霞遮天，夕阳渐沉，金线丝丝缕缕从云中掉落。
元宝站在小区门口，垫着脚往远处瞧。见到一辆车开过来，连忙伸着小手挥舞。
原本要驶入小区的车，霎时停住。
“宝宝？”郑钧坐在副驾驶，率先看见门口的人，“赶紧停车，把小孩抱上来。”
郑开元忙下车，他刚露出脸，元宝已经迈着小短腿嗖嗖地扑了上来。
“哥哥！”元宝抱着小哥哥的腿，蹭了一会儿，张开小手，“抱！”
郑开元笑着把小孩抱起来，低头对车里的人道，“你们先回去吧，我陪着宝宝玩一会儿。”
“那不行！”郑钧扒着椅背，转身说，“我也想……”
“开车吧。”秦馨苑无情地打破他的要求。
“我写完七张大字啦。”元宝搂着小哥哥的脖子，“哥哥要检查吗？”
“我们回去看看。”郑开元想到小孩前几天过生日的事情，问道，“宝宝过生日了吗？”
元宝趴在郑开元的肩头，玩着自己的指头，“没有呀。”
郑开元知道静淑买了儿童车做生日礼物，难道没有送出去？
“车车？”元宝道，“哥哥走得那一天，妈妈就给我了。”
他皱着眉头，嘴巴一扁，“要哥哥，不要车车。”
“生日那天做什么了吗？”郑开元抱着他上楼，碰见元岗拎着保温壶出门，他一愣，察觉到不对劲，“叔叔是回来送晚饭吗？”
“是啊，陪他玩了一小会儿。”元岗说，“路上累吗？叔叔知道你们今天回来，饭都给你们做好了。”
“店里正忙着。”元岗捏捏儿子的小脸，“叔叔先走了，宝宝，跟爸爸说再见。”
“爸爸再见。”元宝趴在小哥哥的肩膀上，恢复了软骨头的姿势，只抬起小手挥了挥。
他这时想起郑开元刚才的问题，将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口头重现一番。
元岗家当真不重视过生日，儿童车哄孩子的时候提前送了。自从郑开元回京后，元宝刚上半天的幼儿园又选择逃学。
静淑没办法，饭馆忙得走不开人，只能和元岗轮流在不忙的时候回家照顾孩子。好在前几次事件让他们长了记性，元宝独自在家的时间大为减少。
但郑开元刚给锐明过生日回来，对方的生日虽然简单，但家人是放在心上的。这两处一对比，让他觉得不是滋味。
“生日应该有什么不一样吗？”元宝转过身，忽然把小手摊在郑开元面前，“要揉七天的手手。”
郑开元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，“写大字累了吗？”
“累了七天呢。”元宝认真地说，“攒在一起，给哥哥揉揉。”
郑家一周没有人气，加上刚回来需要整理，郑开元索性带着小孩去对门。
他刚进门，晚饭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。
郑钧正埋头拖行李箱，鼻子忽然皱动两下，紧接着双眼放光地抬起头，确认目标后，他转头朝卧室喊，“苑妹，快别收拾了，先吃饭。”
“谁做啊？”秦馨苑咬着一边嘴唇，痛嘶着气，揉着腰走出来，“咱们还是雇一个保姆吧，照这样下去咱俩不是饿死就是累死。”
“别说丧气话啊。”郑钧说，“元老弟真有心，给我们留了晚饭。”
郑开元把元宝抱到椅子上，刚直起身便见到爸妈熟门熟路地进来落座。
“对了。”郑开元说，“我最近想带宝宝去一趟游乐场，你们谁有空？”
“刚回公司事情肯定多。”郑钧问，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？”
“市区比赛快开始了，不然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？”秦馨苑说，“大家一起还热闹，到时候静淑他们肯定也在。”
直到现在，元宝对竞赛仍没有概念，以为是众多小伙伴陪着自己和小哥哥玩抢答的游戏。
现在听秦馨苑提起此事，当即开心地说，“我们又要去学校里玩吗？”
“这次不是去小学。”秦馨苑被元宝萌得不行，捏捏他的小鼻头，“我们宝宝又要得奖啦。”
“别这样，会让孩子变得骄纵。”郑钧严肃地劝阻，“骄傲使人后退，谦虚才令人进步。宝宝，这次给叔叔搬回来第一名就可以，不要努力获得第二名。”
接着后脑勺挨了苑妹一巴掌。
郑开元不搭理两个人的贫嘴，一面给小孩喂饭，一面叮嘱，“就像我们平时玩的游戏一样，只不过这次玩过游戏不用写大字了，我们去游乐场。”
元宝吃了一勺菜配米，鼓着小脸点头。
郑钧刚吃几口饭，手机响了，接起来听了两句，神色复杂地把手机递给郑开元，“儿子，找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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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身体不太舒服，二更写不了太多了，只能先写两千万。
啵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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